8月25日,又是栏目的一个交片日,早上9点15分,小超老师推门进入1楼编导办公区,按照惯例,他要开始审查每一个片子。我正在2楼的办公室编辑一篇稿子,没过多久,熟悉的震耳欲聋来了——放下手上的活儿都过来!雷炸了,我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,9点46分。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,就像你知道有个事情可能会发生,在没发生之前你的心就一直悬着,想到底什么时候发生呐!
审片子又发现问题了。我不知道是“西瓜”大的问题还是“芝麻”大的问题,但我敢肯定的是,这个问题不是初犯。接下来,他以高八度的声线一直讲到近中午12点。与一楼编导的心情不同,我伴着这熟悉的背景音极其踏实的编辑了一上午稿子。小超老师就这样没有停顿的讲了一上午,除了中间穿插的几声咳嗽,他不抽烟,咳嗽是因为侃了2个多小时,中间没有喝一口水。
每次审片子都可能是一场声嘶力竭的浩劫,极个别的时候审片子没问题,编导工作区一片欢声笑语,若是有问题,好吧,一声雷打头阵,后面跟着一串串的炮仗,噼里啪啦的就是几小时,拍桌子的情况也不罕见。节目中的问题,在他那儿没有大小之分,更不会给你任何狡辩的机会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,让你觉得这问题要是再犯,便无颜面对江东父老。小超老师有句嘴边话:不怕你不会、不知道,就怕教了你,你也知道了,依然犯错。问题初犯,他会极其细致地讲给你解决方案和解决思路,若是再犯,除了解决方案,还会附赠一份更高分贝及更印象深刻的“思想教育”。被“教育”过的小伙伴回忆起“教育”经历,无一例外,不寒而栗。
与小超老师共事这么久,有时候我也纳闷地想,这个人心是有多大啊。前几分钟又是拍桌子又是“狮子吼”,问题一解决,转脸就啥事儿没有了,你还在电脑前气鼓鼓的郁闷,他那头看着节目中的精彩片段拍手叫好,一串“哈哈哈”响彻整个办公楼。
狮子座的他,对待工作极其强势严苛,斤斤计较,鸡蛋里不仅要挑骨头,不合格的空气也要挤出去。不管是新来的实习生还是跟随他多年的老编导,出现问题,无一例外地不留丝毫情面。几近将你逼向崩溃的边缘,但不允许你崩溃,若真崩溃了,那就只能“game over”了。对于在工作中的“没人性”,小超老师自己也承认,本人都如此坦然了,我们好像连讨伐他的兴趣都没了,只能要求自己最大限度的做到事无巨细,仔细、仔细、再仔细,并在心底里安慰自己:成长都是伴随着痛和“坏人”的。
在工作中对团队中的每个人都“没人性”,对自己的要求更是几近“变态”。睡眠能够达到6个小时的时候不多,3、4个小时是常态。新栏目开播,制片人兼主持人,操心忙碌的事太多,睡眠又不能保证,人家主持人在荧屏前油头粉面的,我家主持人小超老师是脸上常挂痘。有一天要录制主持外景,他又挂着几颗新痘来了,摄像师开玩笑的说:“小超老师你再不保养皮肤可要掉粉了啊”,他哈哈一笑说:“我的粉丝都习惯了我的痘了,没有痘的小超是不完整的”,接着又是一串标志性的“哈哈哈”。
比起“狮子吼”和拍桌子,他其实更多的状态是“哈哈哈”,毕竟审片子每月也就两回。他超级爱笑,几乎是走到哪“哈哈”到哪,团队聚会时他会开每个人的玩笑,把场面搞得相当嗨,你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大哥还有功力超凡的“狮子吼”。
除了“哈哈哈”,在日常生活方面他还有“叨叨叨”,坚决不允许团队中的人加班熬夜,“熬夜对身体的伤害太大,你们现在年轻感觉不到,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有很明显的反应”,“身体这个东西就是这样,你对它稍不爱惜,它立马就给你颜色瞧瞧”,“熬夜并不会提高工作效率,反而极大地降低了白天的工作效率,更重要的是对身体伤害太大”······要是团队中有谁熬夜加班让他知道了,绝对少不了一顿“狮子吼”。
他是一个家庭观念很强的人,常说,没有幸福的家庭,事业上也很难专心的去打拼。团队中谁家里有事了,不管片子制作进度再赶,也毫不犹豫的给假期,“工作永远干不完,家里的事是头等大事,团队中还有这么多兄弟,谁都能顶上”,“需要人还是需要钱,一个电话”。简单直接的几句话,戳到你的心窝子里暖暖的。
生活中他像一位大哥,工作中像一颗“炸弹”,总之就是一个不像领导的领导。栏目组每周一开例会,看人家领导开会的标配都少不了一杯茶,侃侃而谈的间隙喝上几口,我们小超老师开会,就只见面前摆着一支笔和写满字的几页A4纸,A4纸上的文字也多是在前一天夜里的2、3点整理出来的。手机24小时开机,他本人也24小时“开机”,编导外出采访遇到什么棘手问题,不管是半夜还是凌晨,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。在我看来,38岁的小超老师,工作就是他的生活。
可他对于我们却双重标准,他总跟团队里的每个人讲,工作和生活要分开,工作时就尽全力工作,生活中就要拼命去享受。换句话说,他在工作中是黑脸的“包公”,在生活中是白脸的“哈哈哈”和“叨叨叨”。